设备维修公司:思念永不打烊

日期:2025-08-22 文章来源: 作者:王亚东 点击数:




办公楼前的柿子树又缀满了青果。站在二楼窗前往下望,绿色的果实藏在叶间,沉甸甸的枝桠被压得弯成了弓形,像极了小时候老家院里那棵老柿树年轻时的模样。

去年的这个时候,这棵三层楼高的树还病恹恹的。叶子上附着灰白霉斑,结的青柿子只有鸡蛋大,没等变黄就往下掉。今年入夏天气炎热干旱,我找来单位废弃的塑料水管,一端接到水龙头,另一端拖到树根处。水流顺着裂开的土缝渗进去,发出细微的声响,像谁在轻轻叹气。隔了半月又浇一次,长出了许多新的枝叶,显得生机盎然。

没想到这两回浇水竟起了很大的作用。立秋时,柿子鼓得像小拳头,通体是青涩的绿,带着薄薄的白霜,风一吹,满树的青果就跟着晃动,像挂了满枝的绿玛瑙。伸手够个最低的,指头触到光滑的果皮,忽然想起父母在世时,老家院内那棵老柿树也是这样。

父亲说过“青柿浑身都是宝”,趁晨露未干摘几个,用井水洗过,咬起来生的,涩味里裹着清甜。母亲处理青柿的方法有两种,也更讲究:找个深瓷盆,将青柿挨个摆进去,倒上没过果子的温水,早晚各换一次新水。一周后捞出来,就可以吃了,这种柿子美其名曰漤柿;另外母亲把漤不完的柿子一个个摆在窗台最晒的地方,窗台上铺着块蓝布,青果排得整整齐齐,像列队的小兵,这种称为烘柿。

那时我总趴在窗台上看,看阳光如何一点点吻透果皮,看青绿色里慢慢变黄,再变成橙红。母亲会每天转一次柿子,让它们均匀地晒着,“心急吃不了甜柿子”,她边转边说,指尖拂过果皮的样子,像在抚摸什么珍宝。

那年八月下旬,我趴在窗台边写作业,母亲刚换完温水,捞起个泛着浅黄的柿子擦了擦递给我。父亲干完农活从田里回来,看我吃得眯眼,就笑着说:“还没有彻底变色,吃起来味道肯定涩涩的。”

后来老柿树枯了,父母也相继走了。如今看着办公楼前的树,水管还在树根旁躺着,被晒得褪了色。同事们已经在念叨,等这些青柿变红了要分着尝鲜,我却知道,再甜的柿子也抵不过记忆里的滋味。那时母亲递来的柿子,甜里裹着她指尖的温度;父亲看着我吃时眼角的笑,比任何蜜糖都更添滋味。

风穿过枝叶,青果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响。我望着满树青涩,忽然想摘几个回去,也用温水泡着,也摆在窗台晒着。可转身时才记起,再没有母亲来教我何时换水,再没有父亲笑着说“别急”。原来最甜的从来不是柿子本身,是那个有人为你侍弄青果、等你分享甜美秋天的亲人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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